邹城怕日本人还有活着的想同归于尽，命令道：“不管死了的还是活着的，全部补一刺刀。”

    陆大海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，带着自己的二连弟兄分散上了面目全非的战场。袅袅升起的硝烟，血流成河的地面，他的阵地前，尸体一堆叠着一堆，有些人的血水冷却，结成了冰，尸体和尸体被冻在了一起。寒风滚过，一片雪花落在了陆大海的面前。

    又开始下雪了。

    邹城坐在那，看着弟兄们在山下“噗嗤”、“噗嗤”地补着刀，他掏出了一包烟，点燃了一根，吸进肺里的时候才感觉身体里有了一丝温度。

    王小壮走回来，抱着枪，两手插进了袖筒里，有些哆嗦。胡勇也在收拾着自己的迫击炮，两只手被冻成了青紫色，嘴唇也在不断地哆嗦。

    这天气，实在是太冷了。没有了战斗时肾上腺素的刺激，每一个结束了屠戮的人，都觉得寒冷。

    像这雪花一样，冰冷冷地。